審訊室裏，宋長安和明樓、明誠各坐在長桌的兩端，桌角的燈晃得對面的明家兄弟有些睜不開眼。他們還是那樣紳士地端坐在椅子上，絲毫沒有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“考驗”失了自己的風度。宋長安在另一端，一手扶著太陽穴，一只手插在兜裏，靠在椅背上，與明家兄弟的得體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他們已經這樣大眼對小眼看了1個多小時了，明樓看著宋長安好像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，先開口道，“不知道宋處長有什麽要問的，明樓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盡。”

宋長安看著終於開口的明樓笑了一下，然後伸手將桌下的聽訊器關掉。站在單向玻璃後的汪曼春見此剛要出聲，就被一旁的南田洋子打斷了，“不用，汪處長就在這裏看就可以了。”汪曼春只得答應。

“明先生知道這兒都有什麽人嗎？”

“有中國人，有日本人。”明樓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。

“不”宋長安嘴角含笑“是有忠心為國的人，有忠心為黨的人，也有忠心為日的人。”
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，不過有趣的是，有的人喜歡演戲，一個角色並不足以滿足他，兩三個角色、身份才夠他發揮。”

審訊室裏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，一片寂靜，只有明樓和宋長安眼神和心理上的試探。明誠最先冷言道，“宋處長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呵，到底是稚嫩，不如明樓老辣。”宋長安心想。

明樓倒是因為明誠的一句話，發作起來，“宋處長！我明某是受邀來新政府工作的，不是你們的犯人。我雖然只是一個搞經濟的但明某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。我一定要去南田課長那裏好好問一問，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！”

明樓突然拍案而起，倒是把明誠和玻璃背後的汪曼春嚇了一跳，因為不知道裏面說些什麽，汪曼春又急又氣，心下合計“長安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，為何要難為自己的師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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